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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男寵,又見男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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承緒就著他的手搭了上去,眉眼俱笑的說:“我一來,你就要損失好多的買賣,倒是叨擾你了。”

那叫玉泉的男子薄怒帶嗔,扭著臉說:“玉泉天天盼著您來,金爺說這話實在是太傷我的心了。我知道我比不過京郊的燕歸來,爺您也不能就這樣對我呀!”

承緒看來一眼珞瓔,尷尬的說:“你這裏有個清唱不錯的小旦,讓她唱幾曲給我這兄弟聽著玩吧。”

玉泉這才看見金爺的身後還站著一個小子。“喲,是個小公公?”

承緒解釋說:“我和宮裏的幾個人相熟,他的一個徒弟,今天出來采買,我就順便帶出來逛逛。小孩子不要嚇著他了。”

玉泉見怪不怪,朝一個丫頭叫道:“帶這個小公公去後院裏,你給媚兒說,讓他唱一曲昨兒才學的《眼兒媚》,再唱不好,明兒就別叫媚兒了,幹脆叫火棍去做個燒火的小子吧!”

小丫頭帶著她去了後院,一個十二三歲的白凈孩子在咿咿呀呀的吊著嗓子。小丫頭叫他:“媚兒,先別練了,玉公子讓你唱幾曲給這個公公解悶。”

媚兒低眉順眼的慣了,他沒出師,師傅教幹什麽就幹什麽,師兄讓幹什麽他也一樣不敢不幹。吊嗓子也是練,唱幾曲權當是練練了。公公也不是好惹的,誰知道人家在宮裏是個什麽背景。伺候人也是他們的基本功,權當是操練了。

“公公請坐。”

珞瓔不太適應這個角色的轉變,有點生硬的說:“嗯,好嘞,謝你了。”

媚兒柔順的說:“公公說笑了,小的哪敢讓您謝呢,以後多照應點媚兒就行了。”

珞瓔想,照應你不就是像皇上對玉泉那樣嗎?皇上能,我可不能。在想想這皇上可真夠混蛋的,我好歹也是你的女人,你就把我往一個小戲子這裏一扔,你就去尋快活去了。不要弄錯了,這個可是男人!我卻不是太監。以後後悔了,不帶找我討後賬的。

春日的陽光正好,照在人身上暖暖的。珞瓔坐在廊檐下的一把太師椅上,磕著瓜子喝著茶,聽著媚兒及其柔媚的聲音在耳邊環繞。這比鶯歌燕舞又多了幾分情趣,怨不得男人喜歡。哎,爺們就是不一樣,想著法子的開心。你開心,我也開心。你去找相好的,我就安心的聽我的曲,井水不犯河水。她這樣一想,心情就開朗了起來。男人本來就不是她的,何必在意他喜歡誰呢。

正聽著開心的時候,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闖了進來。媚兒止住了聲,抱歉的朝那漢子說:“張爺,對不住了,今天師哥讓我伺候這個公公,你就改天來吧?”

那人並不走,“別人聽曲我也是聽曲,不過就是多一把椅子的事。這位兄弟不介意吧?”

珞瓔很想說我介意,她還沒說呢,人家就自己去搬了一把椅子來坐了。要攆不知要費多少口舌,她目前的身份還只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太監,不如將就一下算了。“這位兄臺請自便。”不知這個稱呼可好,反正好多戲文上是這樣寫的。

那人也不理會這些,坐下後就沒有住聲。“媚兒。幾天不見爺都想死你了。”

媚兒本著大家都是客的原則,一個也不想得罪。“張爺,看你說的。媚兒就是一個戲子,哪裏值得您去惦記。您是青龍侍衛的頭,媚兒可巴結不起。”說著不敢巴結,只拿那纖細的手踢他捶了捶背。

珞瓔心裏大驚,他竟然是青龍侍衛的頭,那就是……

那人滿心不高興的說:“別給老子提什麽青龍侍衛,現在皇上都不顧小節,把我們這些侍衛當成往宮裏倒賣話本子、小玩意的太監了。這個頭幹的憋屈,早晚老子給撂挑子。”

媚兒驚得要去捂他的嘴:“爺嘴上可把好了門,這個就是宮裏的,讓人聽見了可是掉腦袋的事。”

張侍衛看了看她說:“眼生的很,定然不是個有頭臉的。放心,他不會說,說了也不怕,整個上京都知道了,還怕一兩個太監嚼舌嗎?你師哥今天推了好多場子,專門接待誰了?”

媚兒笑道:“一個老相與,不知是哪位,反正是有點背景的。師哥對他比別人不同,只要他來,任是誰的場子都退掉,實在不好說話的就賠雙倍的錢。”

張侍衛咋咋舌:“你師哥這樣做生意,早晚不得虧了老本,你師傅也同意?”

媚兒笑著說:“自然不讓他賠,有個出錢的主兒,他樂得做。”

聽著他們說的也不是好話,珞瓔開始坐立不安了,問媚兒:“金爺不知好了沒,小哥幫忙去問一下吧?”

媚兒訕訕的笑著:“公公你說笑呢,我哪敢在這時候去煞風景。要是該走了,師哥自會打發人來叫。他不叫,誰也不敢去打攪的。”

正說話間,宋學富進來叫道:“小貞子,金爺要回去了,你也起身吧?”一眼瞧見了張侍衛,宋學富眼睛睜得和銅鈴一般,張侍衛也傻了眼。

珞瓔明白了,兩下一撞,那層窗戶紙被捅破了。不知是福是禍,皇上該做何打算。

張侍衛還在目瞪口呆的時候,宋學富就麻利的帶著珞瓔回去了。珞瓔先被送上了車,過了好一會才見到宋學富跟在承緒是身後過來,他一臉的驚恐,仿佛有大事。難道就是張侍衛的事?

半晌,只聽皇上說了一句:“事情都做利索了?”

宋學富支吾不清的回道:“皇上放心,一切穩當。背叛皇上的,一定不會有好下場!”

至於做了什麽,他不說,珞瓔也不敢問。到了宮裏,珞瓔惴惴不安的換上宮裝,借口累了不舒服,就回儲秀宮去了。

她走後,承緒說:“看樣子她有點害怕。”

“是啊,貞主兒沒見過這樣的事,難免的。”

承緒面無表情的說:“看樣子她不是個會搬弄是非的人,以後差不多順了。你去慈寧宮的時候探探太後的口風,她若沒有說什麽,就讓她安安生生的在宮裏過一輩子吧。以後,就不要再召她了,也不要帶她出宮了。”

“是,皇上。”

儲秀宮裏,珞瓔心煩意亂。她沒想到宮裏還有這麽多骯臟的事,張侍衛的事讓她心裏堵的很,主仆倆同時去一個班子裏找相公,還差一點就碰面了。她在馬車上等了那麽久,皇上在做什麽?見到他的屬下了嗎?會不會治他的罪?媚兒又會不會把張侍衛說過的話說給皇上聽?

皇上問的那句話,明顯的就是把張侍衛給收拾了。宮裏真是陰暗。

腦子裏亂亂的,讓閑箏去請了鈺慧來。和別人不能說,只好和姐姐私下裏念叨念叨。

鈺慧來到後,看到珞瓔深色慌張,面容憔悴,關切的問:“怎麽了,是不舒服嗎?要不要找太醫來瞧瞧?”

珞瓔搖搖頭:“不用,姐姐我就想和你說說話。”

讓閑箏和紅袖去取東西,把其他的人都支到了院子裏。鈺慧問她:“有事?”

珞瓔點點頭:“姐姐我告訴你一件大事,今天我和皇上一起出宮去了。”

“你和皇上出宮了?”鈺慧嚇了一跳。

“姐姐小聲點!”珞瓔朝外頭看看,確定沒有外人,她才小聲的說:“皇上去聽曲,帶著我一起去的。”她只敢說聽曲,說的太明白了,怕把姐姐給嚇著。

“皇上真疼你。”

“姐姐!”珞瓔撒嬌的說,“你也取笑妹妹。”

“怎麽會呢,與其讓別人得寵不如希望自己的妹妹得寵。你要是出頭了,我以後的日子還好過一點。”

“姐姐,我覺得皇上瞞著我好多事,我都看不懂他心裏在想什麽?”

鈺慧笑笑說:“那是,皇上一直是高高在上的,誰能看的懂他的心事。就是皇後還不能,何況你我。”想到最近的傳言,她心裏還是放不下。“皇上寵著你,你也要註意。後宮不是一個人的天下,別招了眾怒,不然就以後的日子就不好過了。”

“我知道。”

鈺慧安慰她說:“按說出宮也不是大不了的事,你只要安安分分,太後和皇後斷不會因為這個治你的罪。”

珞瓔答道:“這個我是不害怕,就是今天出了一件巧事。姐姐,你知道皇上帶我去哪裏了嗎?”

“去哪裏了?”

“輕吟小班。”

“輕吟小班?”鈺慧確實不知輕吟小班是什麽,在她想來可能是茶館之類的。就是給她一個腦子,她也不會想到如今才茶館早已不是一以前的茶館了。

“輕吟小班就是梨園弟子的宅子,雅一點的就叫輕吟小班。”

鈺慧笑了,說:“現在的人真會想,梨園就是梨園,還叫啥輕吟小班。難道那些戲子也置起了宅子?”

“可不是!”珞瓔一副見了大場面的樣子。“姐姐你可不知道,現在出名的戲子人人都在背後稱紅相公,有大把的人給買田置地的。”

“是給他們買?”在江南老家幾乎足不出戶,到了宮裏更是兩眼一抹黑,每天只見過頭上的三寸天,外面的世界對她來說是陌生的,甚至是虛無的。她做夢的時候都不敢去想本分以外的事。

珞瓔也不敢和她說的太多,怕嚇著了她。簡單的說了個大概:“這個你就有所不知了,戲子和青樓的女子一樣,都有相好的。今天我見到了青龍侍衛的班領頭了,他也有個相好的戲子。還埋怨皇上對他們不看重,你說這事鬧得的。”

鈺慧果然害怕了:“這話你都聽見了,皇上知道嗎?”

“沒有。”珞瓔搖搖頭,“皇上不在身邊,可是臨走的時候宋學富撞見了他,不知有沒有和皇上說,也不知會不會打發了他。”

這次不用珞瓔去囑咐鈺慧,鈺慧反而來囑咐她:“可別說了,這事雖不和你我相幹,可要鬧起來也不好。好妹妹,以後你可留心點,千萬不要和誰說了。”

珞瓔點點頭:“我也想這樣說呢,是非之事我本不想說,可憋在心裏更難受害怕做夢給說出來。不如和姐姐你說了,心裏反而安心了。”

作者有話要說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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